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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三十开始坏 第二章 七日生活

详细内容

  大山中学虽通有公路,但交通极不方便,本省没有客车走那里,只是湖南的过路班车每天有一趟路过。这过路班车,是没有定时的,满客即走,无客便等,因而很难遇上。
  
  星期一要上早课,所以星期天晚就得赶到学校。为按学校的作息时间,只得走路。走公路要好走点,但路远,走山路要近三分之一的路程,但难走些。因而去学校,就根据情况而定,时间紧,就走小路,时间宽裕,就走公路。
  
  大山没有河,也没有溪,有的只是田间的一条小沟,这条小水沟流经学校屋背后,是全校师生的生活用水来源。
  
  "没有电,不方便"。
  
  没有电的生活就变得枯燥无味得多。但人们是不甘寂寞的,总得找些乐子来解决,因地制宜的,就地取材的,也就只有在课余时间打打扑克,下下象棋。然而这些只是毛毛雨,最为高兴,最为得意的是"打平伙"(方言:有点荤菜后,大伙聚在一起喝酒。),七天里,最少也有三天。这里没有市场,当然也就没有菜卖。可是附近的老百姓,如果是抓到鱼鳅、黄蟮或是哪家死了猪呀、狗呀之类的,就都会拿来学校卖给老师,老师虽然工资低,但相对老百姓来讲,又是富裕的,老百姓一般是买不起的,也只有拿来学校卖。
  
  有了菜,照例是送到食堂喊食堂工人弄好,等学生吃完晚饭后,便开始晚餐。
  
  这里喝酒,和《水浒传》里梁山好汉一样,不论人,男女都喝得;不论杯,而是用海碗或是钵头,要么就是磁缸。每场"平伙",都是五十斤的酒桶放在那,至少也是三十斤的。十几个人,三十斤的时候,是轻松的打发酒桶回家;五十斤的嘛,兴奋时,也会掀翻酒桶,有时,也会留些守酒桶。
  
  平时不"打平伙",伙食是各开各的,但"打平伙"时,开支就是由大家一起平均摊,然后在领工资时统一由会计扣除。江雁不喝酒的。大学读书时,同寝室的同学都喝,唯江雁不喝,江雁能愿在他们喝醉后收拾残局:服侍他们睡觉;洗碗;扫地。然而在这,他们劝江雁说,第一,你不喝酒是不划算的,钱一样的平摊;第二,晚上喝了酒好睡,不喝酒难熬。起初江雁并不觉得,这几个钱算什么,"吃得亏,才能做一堆",无所谓的。然而,当夜深人静,江雁听到隔壁邻居都在鼾声如雷地进入梦乡时,自己是多么的难以度过这漫漫长夜,真是怎一个"难熬"了得。
  
  又是一个"平伙"日。
  
  这次,一位姜老教师对江雁说:"小江,只要你一口气喝了这一磁缸,我便喝两缸。"
  
  "我来当证人和监督者。"一位年轻教师龙怂恿道。
  
  "男子汉,大丈夫,喝一碗酒算什么,做了。"
  
  "小江,做了!"大伙开始一起起哄。
  
  为了争一口气,也为了晚上好睡觉,江雁一口气,真的将一斤一二两的一磁碗酒,咕咕咕地一口气喝完了。乘酒还未起作用之前,赶紧吃饭,然后跑到房间躺在床上。之后监督的事,就不管了,也管不着了,随他们去吧。
  
  自此之后,江雁也加入了他们的"酒列"。
  
  一周的生活就如:
  
  星期一,走向深渊。
  
  星期二,路漫漫。
  
  星期三,盼星星,盼月亮,盼望深山出太阳。
  
  星期四,归心似箭。
  
  星期五,黎明前的黑暗。
  
  星期六,胜利大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