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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详细内容

篇一:《《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赏析_在轻与重之间徘徊的生命》

在轻与重之间徘徊的生命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是一部意象繁复的书。小说中呈现了三个世界:爱情世界的隔膜,现实世界的媚俗以及生命世界的人性;小说涉及了诸多领域:政治、哲学、人性、性爱……;书中刻画的人物代表了不同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昆德拉提出的轻、重、灵、肉等一系列生存暗码与人物一一对应,并支撑起他们各自的生存状态。

本文限于篇幅,将只涉及其中“轻与重”这一问题。

托马斯的轻与重

性和生活,对于托马斯来说都太轻了。他不能在一个女人身边过日子,只有单身,才能感到自己的真正存在。他与情人们保持一种“性友谊”,他为自己设计了一种生活方式,任何女人都不能住到他家来。

但特丽莎的出现打破了托马斯的这一生活原则。特蕾莎对于托马斯来说,像是一个被人放在篮子里的孩子,顺着河水漂来。他对她感到一种无法解释的爱,让他对她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而这份责任给他重的感觉,令他感到害怕。

特蕾莎相信,人的肉体和灵魂是统一而不可分离的。她来和托马斯生活在一起,就是为了逃离母亲的世界,那个所有的肉体都是一模一样的世界。她来和托马斯生活在一起,就是为了表明她的肉体是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的。而他,却在她和所有其他女人之间画了一个等号。性对于托马斯来说太轻了,但对于特蕾莎来说太重了。

托马斯对特蕾莎怀有一种同情心,总是需要设法说服她,跟多个女人风流与他对特蕾莎的爱情毫不矛盾。但是特蕾莎无法承受这样的灵肉分离。和特丽莎之间爱情的隔膜让托马斯感到无比沉重,他和特蕾莎的爱情是美好的,但也是累人的,他总是感到自己有罪,总是要为自己开脱,请对方原谅。

特蕾莎来到托马斯家里时,拎着一个沉重的箱子,而特蕾莎本人就像这个箱子一样,成为了托马斯生命中不可承受的重担。

特丽莎是托马斯的生命之重,而情人则是托马斯的生命之轻。在托马斯众多的情人中,萨宾那是最忠诚的一位,也是最了解托马斯的人。因为她同托马斯一样,是“媚俗的对立面”,她选择让自己的人生没有责任而轻盈的生活,她讨厌忠诚与任何讨好大众的媚俗行为。

特蕾莎和萨宾那代表着托马斯生活的两极,相隔遥远,不可调和,但两极同样美妙。托马斯的生命就是在这样的轻与重之间摇摆,在摇摆中生存,也在摇摆中结束。

生命的轻与重

“最沉重的负担压迫着我们,让我们屈服于它,把我们压到地上。但在历代的爱情诗中,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于是,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了最强盛的生命力的影像。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

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那么,到底选择什么?是重还是轻?”

在乡下生活的那段时光,托马斯和特蕾莎找到了轻与重的平衡点,他们的生活终于平和、安定了下来,他们之间的爱情也达到了某种和谐。两人没有再分离。他们意识到在一起是快乐的,是折磨与悲凉里的快乐,彼此是生命中甜美的负担。后来他们死于一场车祸。托马斯的生活也在轻与重的摇摆间结束。

这是一个悲剧式的完美结局,令人感到慰藉,因为看似终于有一种方式化解了一切矛盾,结束了所有的纠葛,即便是通过死亡的形式。而这样的结果,也给人留下了隽永的回味和对“轻与重”的永恒思考。

“生命一旦消逝,便不再回复。”“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如果生命的初次排练就已经是生命本身”,那就应该让它既绚烂多彩,又富

有价值。“到底选择什么,是轻还是重?”永远没有确定的答案,只是每个人有不同的解决方式。既不泯灭心中对自由的向往,又能以勇敢的姿态承受生命的重担,在轻与重的徘徊之中找寻平衡,书写各自绚烂的生命。就此,活得慷慨而从容,智慧而宽宥。

篇二:《米兰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轻”的含义》

米兰昆德拉《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中“轻”的含义

米兰•昆德拉的文字中总带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孤独气质,这种气质是一种作为人与其它可感物体的疏离,这既不是个体同宇宙的的悲剧,甚至也不和土壤相连。他总是把玩着他无限悲观的幽默,出人意料的站在一个可以向两个方向发展的角度,时而沉重的思考,时而不屑的轻笑。而《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既是米兰•昆德拉的代表作,也是其文字特点最为鲜明,意想最为繁复的作品。“美国《新闻周刊》称赞该书为:„昆德拉把哲理小说提高到了梦幻和情感浓烈的一个新水平。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小说之一,昆德拉借此坚定地奠定了他作为最伟大的在世作家的地位‟。而根据该书拍成的影片《布拉格的春天》成为与《查太莱夫人的情人》齐名之作,不拘一格地再创影坛新高潮。”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并不是一般的情节性小说,里面有许许多多的类似哲学思辨的阐述,这就给我们的阅读带来了不少的难度,却也是这部小说能让人百读不厌,细心玩味的重要原因。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这部小说中最让人费解的难题无非是:这个“轻”到底指的是什么?在本书中作者米兰•昆德拉几乎所有文字都在围绕何为“轻”,何为“重”,以及我们究竟该如何选择的问题上做阐述,而小说的开篇从尼采的“永恒回归”观直接就把“轻与重”这一小说的核心问题摆在了读者的面前。与其它小说不同的是,米兰•昆德拉似乎并没有要让读者完全沉浸于故事中,他甚至直截了当的说“作者要想让读者相信他笔下的人物确实存在,无疑是愚蠢的。这些人物并非脱胎于母体,而是源于一些让人浮想联翩的句子或者某个关键情景。托马斯就产生于einmalistkeinmal这句话”,特蕾莎则产生于肚子咕噜咕噜叫的那一刻。”在这部奇特的哲理小说中,人物成为了哲学中的代码,情节也不过是哲学中的情境而已。如此一来米兰•昆德拉就可以毫不避讳的在小说中随意的跳出来阐述他的关于“轻与重”的思考。并且我想这更是他苦心孤诣的想要这本小说所希望呈现给读者的,是他自己的关于“轻与重”的整个思考过程。虽然最终米兰•昆德拉也没有给我们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是在他所创造出来的四个主要人物托马斯,特蕾莎,萨宾娜,弗兰茨和这些人物所生活的大历史背景中却无疑展现出了米兰•昆德拉对于“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的多维度思考。并且,同米兰•昆德拉的所有主题一样,关于“轻”这一主题是模糊的、多义的、不稳定的内容。他的文字仿佛与生俱来的带有某种反作用力,在一定的阶段,又把我们的思考引向其反面,使其所要表达的内容更为迷人和丰富。因此下面我所要阐述的就是作者米兰•昆德拉在他的这部小说中关于“轻”这个核心词汇的多重意义。因为只有更深刻的理解“轻”的意义和多元化的指向性,才能够更加透彻的读懂小说。

一、关于“轻”的第一重意义——偶然

“确实,他突然醒悟到,特蕾莎爱上他而不是Z,完全出于偶然。除了她对托马斯现实的爱,在可能的王国里,还存在着对其他男人来说没有实现的无数爱情。”先是七年前在特蕾莎居住的城市医院里,偶然发现了一起疑难的脑膜炎,请托马斯所在的科主任赶去急诊。然后出于偶然,科主任犯了坐骨神经痛病,动弹不得,于是便委派托马斯代他前去。再然后,托马斯在当地五家旅馆中又出于偶然的在特蕾莎打工的那家下榻。还是出于偶然,在火车回去前有一段时间,于是他进了旅馆的酒吧,特蕾莎又偶然当班,偶然为托马斯那桌客人提供服务。恰是这六次偶然把托马斯推倒了特蕾莎身边,好象是自然而然,没有任何东西引导着他。对于托马斯与特蕾莎之间的偶然又何止于此,十来天后,她来布拉格看他,他们当天就做了爱,而夜里,特蕾莎发起了烧,在他家整整呆了一个星期,成为了托马斯离婚后第一个和他做完爱后留在他家里过夜的女人。托马斯不敢向他的情人们承认:做完爱后,他有一种无法克服的需要独处的强烈愿望,这就是为什么他醒后发现特蕾莎紧紧地纂着他的手时会如此惊讶!

当托马斯决定从瑞士回捷克找特蕾莎的时候,“„Esmusssein!非如此不可!‟托马斯反复重复着。但是,他很快又开始怀疑:真的非如此不可?”在这里我想没有人会认为我们生活中的爱情是无足轻重的,因此我们总是想象着我们的爱情故事是它应该存在的那一番模样,也就是说关

于爱情,是一种必然的非如此不可的结果。可托马斯却发现“特蕾莎”——他生命中的爱情故事并非建立在非如此不可,而是建立在别样亦如此之上。“非如此不可,非如此不可”是贝多芬最后一首四重奏最后一个章节的两个动机,并且贝多芬还在最后一个乐章上方标注了“细加掂量的决断”。也就是说如果重、必然和有价值是三个有内在联系的概念,那么毫无疑问:必然则为重,重才有价值。而特蕾莎对于托马斯来说,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偶然的化身,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决定回到波西米亚的最依赖性因素。

在书中的第九页提到“托马斯自言自语:einmalistkeinmal,这是一个德国谚语,是说一次不算数,一次就是从来没有。只能活一次,就和根本没有活一样。”如果生命源于两个细胞一次偶然的碰撞,那么我每个人的生命便都是被抛入到这个世界当中来的,我们的父母不会征求一下我们的意见,上帝也不会提前给我们打好招呼,于是我们的生命里的一切都是马上经历,仅此一次,不能准备的,却终究要走向一个必然的终点。就像昆德拉所说的“而我们生命的草图却不是任何东西的草稿,它是一张成不了画的草图。”就像在文章一开始我所提到的那样:人物不过是哲学的代码,情节也不过是哲学的情境而已。于是我情愿这样来拆分一下:“生命”(托马斯——einmalistkeinmal)中不能承受之“轻”(特蕾莎——偶然)。让我们大胆设想一下,如果必然是重的,那么偶然便是轻的,在这里特蕾莎成为了“偶然”的代名词,而托马斯便是“生命——einmalistkeinmal”的化身,特蕾莎之于托马斯,便如同偶然之于我们的生命,那又将是怎样的一种“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呢?

在书中第二百八十四页,托马斯根据柏拉图的著名传说:“以前人类是两性同体的,上帝把他们分成了两半,从那时起,这两半就开始在世界上游荡,相互寻找。爱情,是对我们自己失去的另一半的渴望。”给了自己一种假设性的选择,即:如果他以后真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遇到了自己的另一半,他究竟是会选择这个在篮子里捡到的女人,还是那个柏拉图传说中的女人。这个假设很明显的是米兰•昆德拉所要力图呈现给我们的在现实的有生之年中,生命的可能性与生命的一次性之间的抗争。而因为生命只有一次,所以我们就只能接受那一次性的偶然,换句话说作为人类的我们只能主动的接受偶然带给我们的情感,“永恒回归”不存在,我们也就无法相比较之后再做决定,并且在这一前提下,任何人也都无法判断生活中被敲定的女子是否是他的另一半。于是在书中第二百八十五页:“他知道自己已经准备随时离开他幸福的家,准备随时离开与他梦中的年轻女子一起生活的天堂,他要背叛爱情的„esmusssein!‟跟着特蕾莎,跟着这个缘于六次滑稽偶然的女人走。”是的,现实中,所有的可能性,所有的偶然也都因为生命的一次性而变成了不可选择,必须经历。尽管生命中的偶然是我们所不能承受的,却又不得不接受,这并不是被动的接受,也不是命中注定式的宿命论,对于我们要做的,只是去面对现实所赋予的一切。

二、关于“轻”的第二重意义——欲望

在书中,正是因为特蕾莎让托马斯患上了“同情”病,才成就了这个“非如此不可”的必然,使得“轻”变得不能承受。而在这里,“轻”已经从“偶然”转化成了另外一重意义即,“欲望”。如果之前的“轻”(偶然)是无法选择的,而这里的“轻”(欲望),托马斯作为米兰•昆德拉的代言人却是必须要做出决定的。小说的第二章和第四章的标题虽然都是“灵与肉”但实际上却依旧是围绕着“轻”这一核心主题来比较和阐述的。

试想从前失败的婚姻给托马斯留下了对妇女不尽的恐惧,而与他的情人们他一直保持着很好的“性友谊”的关系,为了确保“性友谊”永远不会在爱的侵略下让步他让自己严守“三”的原则(可以在短期内去会同一个女人,但绝不要超过三次;也可以常年去看同一个女人,但是两次幽会间至少得相隔三周。)因此,书中第八页:“他一次又一次,总是想起那个躺在沙发上的女人的模样;她和他过去生活中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样。既不是情人,也不是妻子。她只是个他从涂了树脂的篮子里抱出来,安放在自己的床榻之岸的孩子。”只有把特蕾莎当成了无助的孩子,才能引起他的同情心与责任感,允许特蕾莎整夜的攥着他的手指,连翻身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把她弄醒。也正{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是这个比喻促成了托马斯渴望与特蕾莎同眠的愿望,书中第十七页:“跟一个女人做爱和跟一个女人睡觉,是两种截然不同,甚至是几乎对立的感情。爱情并不是通过做爱的欲望(这可以是对无数女人的欲求)体现的,而是通过和她共眠的欲望(这只能是对一个女人的欲求)而体现出来的。”

米兰•昆德拉在小说中一次又一次地借托马斯的口重复“对他而言,特蕾莎就像是个被人放在涂了树脂的篮子里的孩子,顺着河水漂来”。在书中第十二页中:“托马斯还没有意识到,比喻是一种危险的东西。人是不能和比喻闹着玩的。一个简单的比喻,便可从中产生爱情。”正是这个对特蕾莎最唯美的比喻,使得托马斯患上“同情”病成为了一个他不情愿接受的现实。同时这个比喻也使得“同情”在特蕾莎与托马斯之间贯穿始终。“河水汹涌,怎么就能把这个放着孩子的篮子往水里放,任它漂呢!”正是基于这样的想象,托马斯才不可避免的给予了特蕾莎以最深切的同情。那么,什么是托马斯的“同情”病呢,如书中第二十四页对于“同情”一词的解释:“„同情(同—感)‟即能够与他人共甘苦,同时与他人分享其他任何情感:快乐、忧愁、幸福、痛苦。因此这种同情是指最高境界的情感想象力,指情感的心灵感应艺术。在情感的各个境界中,这是最高级的情感。”而在生活中,这种“同情(同—感)”大概即是我们对于生活中另外一些人之间的联系和关系而产生的责任吧。

而与托马斯对于特蕾莎的“同情(同—感)”即责任,相对的。托马斯对于女人强烈的占有欲很明显是特蕾莎所不能承受的,面对托马斯和他那些不能割断的性友谊,特蕾莎痛不欲生。而对托马斯而言,他对于其他女人的那些欲望何尝不是也让自己不能承受吗?如果断绝了那些性友谊,他会感到撕心裂肺,因为他无法控制自己对于女人的占有欲望,但是就像在书中第二十五页所说的“他刚刚出门去同某个情人幽会,便马上对她感到厌恶,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见她。他眼前呈现的是特蕾莎的形象,他必须立即麻醉自己才能不再想她。自从他认识她起,他不醉酒便无法同别的女人上床!”就连萨宾娜都嘲笑托马斯,在他放荡的身影后,居然有一张浪漫情人的面孔隐约可见,令人无法置信。

米兰•昆德拉说:“萨宾娜与特蕾莎代表着生活的两极,互相排斥,不可调和,然而两极同样美妙,都不可少。她们分别代表着米兰•昆德拉反复重申的轻与重和灵与肉的两极。”身为女画家的萨宾娜一出场就让特蕾莎这个乡村酒吧女招待黯然失色,她认真遵守着托马斯的“性友谊”原则,给托马斯提供帮助,为特蕾莎在布拉格谋求了一个不错的职位。她如此懂得托马斯的心思,又不断给他带来快感,却从不要求他承担任何责任。书中第三十三页,萨宾娜来到苏黎世去找托马斯“她打开门,站在他的面前,修长的漂亮大腿,裸露着,除了短裤和胸罩,头上带着一顶圆礼帽。”与萨宾娜相比,特蕾莎简直就像一个丑小鸭,可是令人费解的是,为什么托马斯却偏偏选择了特蕾莎作为自己的终身伴侣呢?

关于这个问题托马斯虽然做了决定,却声称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问自己,是一个人好呢,还是和特蕾莎一起好呢?是选择轻,还是选择重?然而“镜子”却给了我们托马斯所作出决定的最好解释。还是那个唯美的比喻,特蕾莎作为一个“涂了树脂的篮子里的孩子”,她显然是单纯的。正如书中第四十九页:“吸引她走到镜子面前的并不是虚荣心,而是在镜中能看到自我令她震惊。她忘记了眼前的是个传达身体机能的仪表盘。她相信,透过脸部的线条,呈现给她的是自己的灵魂。”反观萨宾娜,在书中第一百零四页所提到的:“萨宾娜独自一人,她重新依在镜子面前。她还是只穿着内衣,又一次戴上圆顶礼帽,久久地注视自己。她很讶异,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未能忘掉已经逝去的那一刻。”……“他俩立在镜前(每次她脱衣服时他们总是这样),注视着两个人的模样。她穿着内衣,戴着圆顶礼帽。然后,她发现,这场景令他俩感到兴奋刺激。”再依照之前所提到的“跟一个女人做爱和跟一个女人睡觉,是两种截然不同,甚至是几乎对立的感情。”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所需求的仅仅体现在肉欲的本能的时候,他并不会选择她为自己的终身伴侣,因为肉欲并不具备唯一性,在生命中,仅有肉欲的快感是不够,还必须有一种沉重感——责任。所以作为一个性伙伴,萨宾娜是不足以引起托马斯与之“同—感”的同情心,即付出责

任的。

书中第五页,“当负担完全消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有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所以既然生命中是不能承受“轻”的,托马斯便只能留在对于他来说是极为沉重的特蕾莎身边了,因为只有这样他的生命才更贴近于大地,接近于生活,才不会变得比大气还轻。

三、关于“轻”的第三重意义——游离

书中第九十三页:“一个人生活在异国,就像在空中行走,脚下没有任何保护,而在自己的国家,不管什么人,都有祖国这张保护网,一切都颇具人情味,因为,在祖国,有自己的家人、同事、朋友,可以用童年时就熟悉的语言毫不费力地让人理解。”在这里,深爱着托马斯的特蕾莎竟然不辞而别,毅然决然的离开苏黎世,重返战火纷飞的布拉格,其原因正是由于无法承受离开祖国所导致的归属感的缺失。

而对于托马斯来说,特蕾莎和萨宾娜幻化成了两个更深层的生活两极,前者是归属,后者是游离。对于特蕾莎,米兰•昆德拉暗示了那是一种共眠的欲望,只有在特蕾莎身边托马斯才能安然就寝,对于归属感的渴求显然是对“灵”(精神)的渴求;而对于萨宾娜则是一种“肉”(欲望)的满足。所以特蕾莎对于托马斯来说是他的精神家园和田园牧歌。于是特蕾莎被隐喻成了捷克的化身。让我们顺着这个思路假设下去,小说中的托马斯,其实就是米兰•昆德拉本人的化身;而特蕾莎,就是米兰•昆德拉的祖国捷克的化身;萨宾娜所代表的,是米兰•昆德拉旅居国外的生活;托马斯对特丽莎的爱,以及由此而掮负起来的责任与痛苦,喻示了米兰•昆德拉对自己祖国的热爱,有一种沉沉的使命感压迫着昆德拉,让他的灵魂受难,并且是“非如此不可”。

正如书中第三十六页,当特蕾莎不辞而别后写到:“他跟特蕾莎捆在一起生活了七年,七年里,他每走一步,她都在盯着。仿佛她在他的脚裸上套了铁球。现在,他的脚步突然间变得轻盈了许多。他几乎都要飞起来了。此时此刻,他置身于巴门尼德的神奇空间;他在品尝着温馨的生命之轻”而几天以后,这种温馨的生命之轻却让他再也无法承受。书中第三十六页:“星期一,他却感到从未曾有过的沉重。重的连俄国人的千万吨坦克也微不足道。”这对于托马斯来说,那“温馨的生命之轻”是自由带给他的短暂飘飘然的快感,这一层的隐喻说的是在米兰•昆德拉看来,这是漂泊异乡带给他的新奇。而“从未曾有过的无比沉重”则是托马斯对特蕾莎的无比怀念。隐喻着米兰•昆德拉带根流浪的深重情结。

再让我们来看看,托马斯对于萨宾娜的欲望和由此而获得的满足感,其实也巧妙的呈现出了米兰•昆德拉对于自己的祖国的热切感情。书中第二十五页:“他害怕太晚回家,因为特蕾莎在等着他。一次,萨宾娜发现他做爱时偷偷看表,明显想尽快草率完事。”对于米兰•昆德拉来说,虽然他旅居法国十多年,却是一种带根的流浪,一心惦念着自己的祖国。因为他觉得自己在布拉格反而比在巴黎更有失根之感,只有游子才有更加浓郁的思乡情愁,乡愁引起他们对于根的无限怀念,越是漂泊,越是游离,就越生长着一种对于根的存在和归属感。所以,虽然米兰•昆德拉生活在法国,却用他最熟练和亲切的捷克文字来写他小说里的故事,因为对于他来讲,他所有的经验、想象和灵感全部都来源于他的祖国和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城市——布拉格!{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四、关于“轻”的第四重意义——媚俗

1984年2月米兰•昆德拉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媚俗,即Kitsch,是19世纪产生于德国的一个词,它的含义已经逐渐起了变化,今天,在法国,仅仅意味着某种美学风格,低劣的艺术。但是,远远不止于此;这是一种由某种对世界的看法所支撑的美学,这几乎是一种哲学。这是知识之外的美,是美化事物、取悦于人的意愿,是完全的因循守旧。”

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一书中米兰•昆德拉更是多次提到了“媚俗”,如:“媚俗就是制定人类生存中一个基本不能接受的范围,并排拒来自它这个范围内的一切”,又如:“媚俗所引起的

感情是一种大众可以分享的东西”、“媚俗的真实作用是一道为掩盖死亡而关起来的屏幕”等等。而在我看来,米兰•昆德拉所说的媚俗就是把受众的心理体验压缩在了一个狭隘、浅薄的表层空间,使艺术和生活失去了原有的深刻理性和美感,使受众失去思想的震撼和心灵的深度。当媚俗使得生活和艺术中的一切都“把不确定变为确定性”并“指出一个似乎是只能追求的方向”的时候,人们也就远离了崇高的信念、生活的责任,于是媚俗便成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米兰•昆德拉在《小说的艺术》一书中说:“小说应该毁掉确定性……确切地说,小说家的才智在于确定性的缺乏(l'absencedecertitude),他们萦绕于脑际的念头,就是把一切肯定变换成疑问。小说家应该描绘世界的本来面目,即谜和悖论。”米兰•昆德拉对于艺术中媚俗的不屑,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体现在托马斯对于不同女人的占有欲望上,他执迷于发现人与人之间的百万分之一的不同,并征服它。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