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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基督教与马克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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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本文在总结马克思“异化”理论的基础上,分析将佛教、基督教和马克思对人的解脱的不同分析视角。基督教将分析的立足点放在了“苦”,佛教将分析的立足点放在了“欲”,而马克思则从更宏观的结构上,关注社会的现实制约。
  【关键词】 佛教;基督教;马克思;“异化”
  
  何谓“异化”,狭义是指人的劳动成为人的对立物,从而将人奴役。广义是指人的生活将人控制,成为人的对立之物。在我看来,马克思从具体的“异 化”劳动,推导出普遍“异化”的社会结构,从而一针见血地指出是资本主义特定的生产关系――生产资料的私人占有把人奴役。实际上,这和康德的论断“人的行 动,要把你自己人身中的人性,和其他人身中的人性,在任何时候都同样看作目的,永远不能只看作是手段〔1〕。”同出一辙。“异化”实际上就是指人身被视为 手段而非目的,此种状态之下的劳动,就是一种“异化”劳动。马克思的分析视角是宏观的社会结构,即整个社会将每个人都放在了手段的位置,无论是资本家还是 工人,都被异化了,或者说资本家与工人的存在本身就表明了一种“异化”的社会关系之下的社会结构。
  这种“异化”很不幸,问题是,在资本主义诞生之前,是否有此种“异化”,抑或存在着比这更糟糕的生存方式。在波拉尼看来,自由市场诞生之前的 贸易,很多是互惠性而非竞争性的,生产的目的并不是“图利”。这种说法显然与亚当.斯密的论断“分工是交换的产物”势同水火,但需要注意的是,斯密的论断 完全是一种当时的观察和思维的演绎〔2〕,而波拉尼的研究则建立在文化人类史的成果之上〔3〕。当时人们如果没有别的更高追求,仅满足于生产和贸易,那么 这是一种很唯美的理想社会。贸易固守它本来的位置――互惠,而非竞争图利。但资本主义诞生之前的社会肯定还有着更多的糟糕现实,虽然可能没有劳动的“异 化”,但绝对有人的“异化”,即把人当作了手段〔4〕,否则便不会有宗教了。
  让我们把视角放在微观的个体。欲望的需要与现实条件限制的矛盾构成了个体成长的主要矛盾,这层出不穷的欲望推动着个体不断地创造种种现实条 件,用来满足欲望。如果说得绝对点,受挫是多于满足的,因为个体的欲望无穷而创造能力有限。可以说人生就是充满失望的过程,即痛苦多于快乐。释迦牟尼因此 将人生视为“无边苦海”〔5〕。在佛家看来,人因根本无明,在欲望的引诱之下,常有“我执”从心而生,于是就掉进了过去、现在和未来三世的因果轮回之中, 这就是佛教里很重要的“三世两重因果报应说”。所谓“苦海无边”,但实则是咎由自取。
  在面对人生痛苦上,宗教和哲学负有同样的责任,是二者都要给出解释理由的重大问题。佛家的解脱思路是“诸法无我”,最后达到“涅?寂静”的极 乐世界。这种“诸法无我”是通过诸多禁欲和种种苦行来实现的。实际佛教的四圣蒂(苦、集、灭、道)就是一个对人生的系统解读,“苦”是表现,“集”是 “苦”的原因汇总,“灭”是解脱的途径,“道”是最后达到的理想境界。但这种极端化处理会碰到诸多难题,首先是很多人难以禁欲和实践种种苦行。其次是既然 禁欲就能达到“极乐世界”,那如果世间人人禁欲,然后集体灭亡,岂不是都达到了“涅?寂静”,但在这样的世界里,人存在的意义在哪里?基督教在这一点上显 然有独到之处。
  基督教也无法回避人生的痛苦,但它将这些痛苦定义为人的原罪所受的惩罚。人类祖先亚当和夏娃违背主令,偷吃禁果,被上帝逐出了伊甸园〔6〕。 所以,人要想从根本上解脱此种痛苦,便要在“此岸世界”不断地赎罪,最后才可以在末日审判之后进入“上帝之城”。这相当于说人生是一个不断偿债的过程,人 存在的意义就在于“赎罪”,而不能为了直接去“彼岸世界”而集体自杀。显然,这比佛教要更有利于社会的稳定和发展。但后来基督教被统治阶级所利用,转变成 了控制和麻醉人民的思想工具,其哲学意义被严重扭曲。
  到这里不难看出,这两大宗教实际是试图从心理层面解脱人生的痛苦〔7〕,也就是通过引导人理解世间的痛苦,防止人成为自己欲望的手段。而劳动 “异化”虽然只是资本主义社会特有的人生苦果,但它和以前社会的“苦”一脉相承,是特定历史阶段的人生之苦。那么,资本主义这种苦,或者说“异化”具体又 是如何产生的呢,我认为是源于人的“非理性欲望”。
  14世纪的欧洲经历了一场空前的瘟疫――黑死病,由此而导致“犯罪的有增无减、人心的轻浮、道德的松弛、物价的上涨、投机活动的盛行、工农业 罢工、铺张浪费、游手好闲或拒绝工作,这一切都是14世纪的普遍现象〔8〕。”换句话说,那是一个道德极其堕落、欲望极度膨胀的时代。对此,后来的思想家 们进行了全方位的批判。1776年,亚当.斯密发表了《国富论》,希望借助温和的赚钱欲来引导和控制人类的其它野心。但效果如何呢?科学认知的演进就很说 明问题。